第89章 皇帝的胸襟(2 / 3)

是,教宗 覆舟水 3303 字 2个月前

边的士兵只是冷眼看着。

他们大多是出身乡村或市井的穷苦人,为了一口饭吃才加入军队,和贵族本就尿不到一个壶里。

曾经有人批判贫民,说他们只要看见有当官的被杀就会叫好,哪怕砍死的是海瑞或者于谦这样的好官也无所谓。

这其实是一种误解,后人生活在现代社会中,不理解古代官与民之间隔山绝海的差别。再好的官,本质上也是统治阶级的一员,凭借个人主观的心意就能决定是非死活。就像封建社会大家族的族长那样,以一人之心夺千万人之心,高呼“为了万民”,也是某种为永远霸占权力而自我和解的借口。

看见施泰尔伯爵嚎叫,士兵们只会感到解气,曾经高高在上的贵族沦为丧家之犬,真令人感到快活。

时间一晃而过。

第三天,经过一整天修整的奥军缓缓逼近城墙。这一次他们推来了更多的云梯车,摆出一副今日势必要拿下维也纳的气势。

伊丽莎白和儿子藏在深宫之中,将战争有关的事项全权委托给施泰尔伯爵,并签署了一份封他为施蒂利亚公爵的委任状。

换在平时,施泰尔伯爵一定欣喜若狂,可在这个存亡之秋晋升,未免有些临终关怀的意味了。

五百年的名门,如今到了故事画上句号的时候了。

他自嘲地笑了笑,率领仅剩的还保有作战能力的两千人登上了城墙。

在奔赴注定灭亡的命运之前,他还有最后一仗要打。

半日后,伤亡损失达到三成的城防军彻底丧失了抵抗意志,大部分人就地缴械投降,少部分人抛下武器盔甲逃出了城市,不知奔向何方。

施泰尔伯爵……或者应该称他为非法僭越的施蒂利亚公爵,在城墙被攻破后率领绝对效忠于自己的死士亲兵撤向霍夫堡皇宫,试图依仗皇宫的壁垒作困兽之斗。

可惜他走到一半却倒霉地碰上了弗雷德里克的贵族骑士团。

战斗持续了十分钟,五十名亲兵全员阵亡,施泰尔伯爵在认定反抗无果后大笑着撞死在了骑士的马槊上。

当弗雷德里克听闻他的死亡后,沉默了一阵,最终没有多说什么。

人性是一种很奇妙的存在,德意志的哲学家卡尔·海因里希·马克思认为,人性并非一个人一生的恒定状态,它会随着人境遇的改变而变化,就如那句老话“穷人没有道德和信誉可言”,并不是因为穷人人性本恶,而是艰难的生活很难让穷苦人有包容他人、塑造道德的余韵。

当弗雷德里克最初听说有人支持了伊丽莎白发动政变,甚至处决了他最信赖器重的留守官员,愤怒几乎冲垮了他的大脑。那时他日日夜夜渴望报仇雪恨,剥夺叛徒的爵位,处死叛徒的家族。

可当这三人要么被剥夺爵位要么兵败身死时,他心中的仇恨倏忽烟消云散,只剩一种怅然若失的空虚。

“陛下,我从他的亲兵嘴里拷问出来了,施泰尔伯爵的家人此刻就在霍夫堡宫,要不要我……”

博罗诺夫兴致勃勃地比了个“噶”的手势。

“算了。”然而弗雷德里克却出乎他意料的摇了摇头,“叛徒已经为作乱付出了最沉重的代价,不要打扰他们的家人了。”

“哦,遵命……说起来陛下,您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。”

“罗贝尔和我说过,想达成更崇高的事业,必须抛弃庸俗的性情。”弗雷德里克牵动马嚼头,“他告诉我,报复是滋生更多仇恨的温床,除了过瘾根本没有意义。”

“我想成为的是神圣罗马帝国真正的皇帝,而不是一个快意恩仇的匹夫——殉国的官员名单统计出来了吗?”

“是。”博罗诺夫从怀里掏出一张写满了名字的纸,“这是前城防官贝弗利·苏亚佐瞒着叛军偷偷统计的死亡名单,他说早就猜到公爵会打回来,之前的投降都是